刚过三月搭配

我记得那年的来的特别早，刚过三月，已了春寒料峭，我想还是故乡的春天温暖，让我觉得冬日也早已不再严寒。

当我坐上船的，我好像踩的是故乡的土地一样酥软厚重，我本以为这是A国的客船，可是当我听见船员们操着浓重的家乡口音时，我才知道这是家乡的船。我努力的使说家乡话，可是怎么也找不到那种感觉，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船员问我真的是老乡吗，怎么听口音倒像是外地人模仿本地人。我气愤的瞪了他一眼，扭头回到自己的房间，把自己反锁在屋中。桌子上放了一束假花，开的很盛，有几朵是半开，一个花骨朵都没有，花瓣远看晶莹剔透，闪着水珠的晶光。假花之所以引起注意，是因为假花和家乡的一种野花很像，这种野花，是春天最早开的一种花，当漫山遍野还是枯黄萎靡的时候，这种话就已经睁开了暗紫色的眼睛，积雪带容，如花朵残落的泪痕。

远离故乡已有五个年头，五个春秋与冬夏，花非花，雾非雾。

大学毕业，我回家待业，说是待业，不过是在家做些零散的事。找了几次工作都没有成功，我并没有着急，毕竟一夜之间飞黄腾达的人还是少数。可是天天夜里都能听到睡在一旁的夜一样深的叹息声，一直穿过夜的尽头。父亲嘴上不说，可是每次找工作回来他的眼神有闪光到失色，我都明白我读了十几年的书不该再让父亲为我担心。我想父亲当初买猪买粮的让我读大学想到的也不是今天情景，我每天想随父亲下田干活，可总是被父亲制止， 大学生怎么能做这种粗活。 这句话像一个巴掌打的我面颊滚烫。父亲驼着背肩扛这农具走出家门，我只有倚在门边像一个思妇一样望着窗外的山和，但我不想再做怨妇一样怨天尤人。

为了父亲，我不能再等，和父亲说明了我的想法，父亲哀叹的点点头， 去吧，去吧，你就不该回来 。

和上大学是的情形一样，父亲送我到村口，我拿着独轮车里面的行李坐上了去往异地的客车。父亲向我挥手，可我没有回头，不想让父亲看到我的泪眼。

外出闯荡和外出读书完全不一样，这我早有心理准备，我拿着各种证书如救命稻草。刚到他乡我每日出入各种各样的招聘市场和各种面试，单独多数在看到我的毕业证书时就判了我的死刑。剩下的几家要我去面试，可又由于我的表达能力把我拒之门外，我笑对着这一切，开端这样已经是很好了，毕竟只是因为我的能力不佳，毕竟我还有路可走。

可是，不久我的钱便花光了，不管我怎样节省，钱始终如流水化作空气。不忍心向父亲要钱。为了给死去的母亲治病，家里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。父亲一再询问我身上还有没有费，我只能骗他说我已经找到工作。有的时候不希望谎言是真的，可此时我多希望我说的谎话成真。

为了填饱肚子，我找了一家餐厅当服务员，一日三餐可以解决，微薄的工资可以支付房租。初衷已经满足，可是毕竟这不是我的终极想法，我走出来是为了可以为家里寄钱，不想再让父亲靠天和地吃饭，而是靠人吃饭，毕竟父亲已年过半百。

一有空闲，我还会拿着资料袋到处投递简历，连我也没想到一次次的挫败竟让我成了乐天派，让我越来越看到希望。加之餐厅的历练，让我的沟通能力有了很大的提升，我的表达很流利，见到陌生人也不会唯唯诺诺的说不出话。

我开始参加更多的面试，可是面试的过程不管再好，都没人给我打告诉我被录用，这让我很诧异。就这样我以很多好工作失之交臂。

那年过年我没有回家，来回的路费已经够支付我一个月的工资，况且我工作的几个月手中没有几个余钱。

一天中午，餐厅过完年第一天营业，放完鞭炮后，营业恢复正常。客人不是很多，突然走进来，被我一眼认出来，他是我大学时的一个学长，不过已经好多年不见，忘记了名字。

我上前打招呼，把他吓了一跳，庆幸的是他还记得我，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，我记得你大学时候文笔很好，怎么没往哪方面发展。

我惭愧的低下头不知说。

通过的交谈，得知他现在在国外读研究生，现在是假期，过了假期还得继续回去。我羡慕不已，外国，多么遥远，似乎是另一个星球的另一个国度。

他很好奇我现在的处境，我也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他，不知为什么，我说的时候他都是笑着，像是嘲笑，又像是苦笑。

他解释说并不是在嘲笑我，而是替我感到悲哀。我问他悲哀从何而来，他对我说了一番话让我萌生了去往另一个国度的愿望。

他说，我是不是太天真了，天真的有点傻。说我不该否定自己的能力，而且我也走错了道路，没有发挥自己的特长，贬低自己以委曲求全。这些话让我摸不到头脑，他则进一步解释说：说最开始的确是我的能力不佳造成的，那么后来呢。后来为什么我还是频频失败。我坦言不知，而他则更直接的说，你送简历不如送钱。我苦笑着说没钱，他说那就对了，所以没人要我。

我把他的话记在心里，却半信半疑，他又说了些他的事，让我的好奇心膨胀的像氢气球一样足以漂洋过海。

他在A国一个知名大学已是研二，还有半年就毕业了，而且不打算回国。我问他为什么，他说前几日他去了人才市场，以他的学历最多只能拿到 000元的死工资，而他在国外最少赚两万。他两万刚出口，简直让我难以置信，觉得他是在吹牛，可是后来他又举了好多实例说，尽管A国的消费水平高，但是相比之下赚的钱也很多，而且人才被社会尊重，这种感觉是在国内没有的。其间他戏虐的说了两件事让我深刻，第一个是他觉得应该把 人才市场 改成 钱财市场 ，还有一个就是社会主义的按劳分配在资本主义社会体现的更明显。我被他的近乎狂妄的言论震得无言以对，甚至有些反感。他重申毕业后不回国，因为在A国的生活更加的优越，并得到人才应得到的尊重。此时我已压不住心怒火，想要驳斥他些什么，可是又无凭无据，只能把他的想法理解成偏激的狂妄。

他走后，留给我他的，说我有困难可以找他，他一定会尽力帮我这个外乡的学弟。不过过了春节他就要回A国，下次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

我又面试了几次，毫无疑问全都失败，我的信心开始有些松动，但不至于倒农业是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塌。再一次面试前，有几个人在交谈，说现在工作难找，旁边有人说，工作有什么难找的，有钱有势就有工作，到那时候就不是你找工作，而是工作找你。有人反驳道，那不一定，是人才一定有人抢的。那人又问，你是哪个大学的。反驳的人报出他名牌大学的名号之后，咬到舌头一般的闭上了嘴。

我心想，人才可未必就是名牌大学的毕业证，可是什么才算人才呢？

入春，父亲告诉我一个表哥要结婚，让我借这个机会也回家一趟，我开始有些犹豫。父亲说：回来吧，过年买的腌肉还没吃，他一个人吃不完都快坏了。

表哥的婚礼在市内举行，父亲穿着我刚给他买的一件呢子大衣。可是下身却是军绿的布裤子和一双半新的皮鞋，看着很扎眼，但父亲依旧满面红光，似在参加我的婚礼。

表哥比我大一岁，同我一样长在乡下，不过他初中毕业就进城打工，我和他也几年没有联系，不想这么快就结婚了。看着英俊帅气的表哥和身边相貌平平身材矮胖的新嫂子，让我羡慕不已。席间，听老家的亲戚们讲了表哥和表嫂的经历。表哥原在银行当保安，认识了行长的女儿就是表嫂，两人相爱后，外表温柔的表嫂态度强硬要和表哥结婚，她父亲极力反对，但最终还是答应了。表哥为人诚恳踏实，但有时很懒惰，不然他也会像我一样考上大学。

席后，客人散去，只剩下本家的亲戚还没离开。我借机会问候表哥，表哥见到我还是像以前那样热情，但又不像以前那样随便，话语间多了些客套，少了些随便。

表哥说他现在是副行长，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。表哥低调的让我不要声张，说时机还不成熟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我问他怎么当上行长的，他笑了笑指了指新表嫂。表哥想必是听说了我现在惨淡的光景，没有细问我，怕我尴尬。表哥抽着烟对我说， 弟，别太累了，哥这么多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算是活过来，可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今天。我们都是乡下的草，想长成参天大树是不可能的，除非有人把草从泥里 放在树梢，不然永远别想碰到阳光。你读了这么多年书不还是找不到工作，听哥的，如果你不认命像你爸我爸那样，就找棵树靠着吧。

参加完婚礼第二天我便回到城里，可是再无心工作，每日头脑里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，表哥的话变成一个个片段在我的脑海里面循环往复的播放。

一日我做梦时梦见了那个学长，而且梦里面我叫出了他的名字，他叫王卫蓝。醒来我的脑海里面开花一般的冒出一个想法 留学。我当时只想着留学回来也许能够找到个好工作，至于表哥说的 大树 ，我反复思量，我肯定找不到，也不知怎样去找。

联系到王卫蓝，我和他说明我的想法，他显得异常惊喜，不过他话锋逆转，问我能否担当得起高额的留学费用，一盆冷水让我浑身冰凉。留学的想法立刻像以前一样变得遥不可及，甚至不敢去想。可是他又像变戏法似的说有办法让我不用承担留学费用，他说只要能申请到奖学金就行。一丝希望复燃，我仔细询问了一番，王卫蓝也耐心的给我解答，他的话似在有意的吸引我去留学，把重重地阻碍都用 这个你不用担心 给化解了。

确定了目标，我似乎又有了学生时代的热情和精力，并立刻投入到留学的准备中去。首先解决的是语言问题，我边打工边学习语言，并捡起了大学的专业课程，每天都忙碌充实，我似乎又看到了希望，这种希望带来的感觉似曾相识，但说不清是何时有过。

我没有把留学的事告诉父亲，怕他反对我说我不切实际。一年半的努力，还有王卫蓝的大力帮助，我终于可以去留学。出国的手续办理的也异常顺利，更重要的是我申请到的奖学金可是使我不用花费多少费用，只是生活费可能会拮据一些，但这我早已习惯。

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后，父亲沉默了好久才答应。父亲并没有为我而高兴，也没有详细询问我留学有关的事，倒是很关心我什么时候起身去A国。

一切安排妥当，为了节省路费我乘船去A国。我要先从家那边做火车到另一个城市的码头，父亲这次非要把我送到火车站，而且从家里面给我包了很多行李，几乎家里面值钱的小型物件全都放在我的包里。说坐船不怕行李多，我尽管拿出了很多东西，但还是有五个大大小小的包裹。可是就在我坐上火车是，我回头看父亲是，父亲已满脸泪水，沟壑般的皱纹挤满了脸，我才猛地发现父亲竟如此的消瘦，除了老茧一般厚的皮肤，没有一点肉。我也留下了眼泪，但我是笑着的，可父亲却哭的说不出话来。或许是因为异国他乡父亲才会这样，我心想。

船在A国的港口停靠，我拿着行李走下船，一眼便认出了王卫蓝，王卫蓝接过我的包裹，顿时减轻了我的负担。

此后的一周都是王卫蓝陪伴着我，为我引导怎样在A国生活，很快我便适应了这里的生活，入乡随俗。半个月过去了，我用往家里面打，竟然是空号，我反复恩了几遍确认无误后，还是空号，我的心里开始发慌，开始担心起父亲来。

我又拨通了邻居的，也是拨了几次才拨通。当我听到父亲已经死了一个星期以后，我的精神几乎崩溃。按照邻居的指示，我打开那包装着家里面的物件的包裹，里面用报纸包了四千元钱。

此后我每日开始浑浑噩噩，对这个国度也从未有过的陌生和反感，让我有一种想逃离的冲动。我的新导师对我这个初来者的态度也很不满意，因为是王卫蓝向导师推荐的我，于是导师找到王卫蓝说明了我的情况。王卫蓝前来找我谈话，可是当他听说父亲去世的消息，他也陷入了两难。他把消息汇报给导师，导师通融我几日调整。

这几日也幸好有王卫蓝的陪伴让我不知感到无依无靠。王卫蓝只长我两岁，可是看起来他要比我成熟得多，而我像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学生。他的安慰和开导也让我排遣了许多的苦恼。

他跟我说，父亲选择了自杀是一种解脱，食道癌不比其他的病，难治愈，或者也是痛苦的挣扎。他让我不要自责，即便是我在他身边也许会让他痛苦地活下去，其实那样只能是我在自私的折磨着父亲，是我为了还能见到父亲而让他活着，又或是使我的内心好受而为父亲治疗，但结果都是一样的，可这个过程或让父亲生不如死。他有些责怪的对我说，以我目前的状态，估计下学期就得被遣送回国，到那时候我还有何面目见父亲。他说出来深造最忌半途而废，那样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，父亲得死也会变得毫无意义。

我听了王卫蓝的话，试着调整自己的状态，可是对父亲的思念却愈加的强烈，恨不能一步跨国大洋回到父亲身边。王卫蓝听了我的想法试图阻止我，可是后来便不再说什么，看着父亲偷放进包裹的四千元钱，也让我打消了回家的念头，只打嘱托亲戚安顿好父亲的后事。

父亲的离世让我再无牵挂，我曾大逆不道的幻想过无数个与父亲死亡的告别，唯独没想过这种方式。我想父亲死前也一定会因为我而觉得身首异处。在那个小村庄里，死亡如四季的更替，宁静的村庄吸收了一切苦恼使死亡变得安静而和谐。也正是一次次的死亡让这个山村得以延续生长，一次次新的变化与开始似乎并不是因为新生婴儿的出生，而是活化石一般的老者的死去，就像的朝代更替，始于先帝驾崩。

我立志要混出个样子回去见父亲，让我代替他活着这个世上。一心用在学业上让导师重拾对我的器重，而且对我这么快的走出父亲死亡的阴霾佩服不已。学业的出类拔萃让我赢得了很多的赞许，这是在我大学时代从未有过的感觉，这种高人一等却又不凌驾于感觉让我忘记自己是个身份贫微的孤儿。可是不管我怎样喜爱这个地方，我是中心里告诫着自己这个异国他乡，而非我的家乡，即便我的人在这里，但我的心却不属于这里。

王卫蓝似乎看出了我在刻意的让自己避开我本喜欢的环境，他试探的问我是不是打算毕业以后回国去。我肯定地告诉他一定回国，他不高兴的说我顽固，而且有意无意的对我回国进行挖苦，把我回国后的打算一个个的击破。

王卫蓝毕业以后很快找到了一份工作，速度之快让我惊叹。他却说如果以后我毕业留着这里也会找到工作，只要我能修够学分安全毕业，并且真的学到知识。我却不为他的诱惑打动，仍旧一门心思的想要回国。但是我从心里感谢这个如给我二次的王卫蓝，如果不是他也许我现在只能日夜守在父亲的坟前痛哭流涕，所以我把他当成哥哥一样的敬重，所以对他的话我无意冒犯，只是含糊其辞。

很快我也将面临毕业，回国的打算也提上日程。可就在这时我却与王卫蓝发生从未有过的冲突。我把回国的打算告诉王卫蓝，王卫蓝竟火冒三丈，好像我做了一个有损尊严的决定。他怒骂我的顽固，而且质问我经如何实现我的想法，直到把我问的无言以对他才罢休。他阻挡我回国的行为让我由衷的腻烦也有些恼怒，这也是我第一次对他不让我回国的行为进行反击。我质问他的国籍，说他崇洋媚外，而且对他挽留我的动机表示怀疑。不管他怎么解释他是爱国的，也是为我好我都听不进去。最后，争吵在他的愤然而去中结束。

可就在我收拾行李准备回国时，王卫蓝再次出现，这次他给我带来一个诱人的消息，他看到一个信息，招聘一个翻译人员，而且与我所学的专业有密切关系，他去了几次把我的情况接受给招聘者，招聘者也很满意，愿意为我留位置等着我去面试。面对月薪是国内十几倍的月薪，让我首次动心，可内心又十分矛盾，回国、父亲、 工作交织着我的内心不知取舍。最后我还是决定留着那里工作一段，这只是算给自己这个借口罢了，是去是留我的心里还是不知如何抉择。 现在我不得不承认，那两年的确实很快乐，生活和工作都洋溢着乐趣，与王卫蓝冰释前嫌后让我们的关系更加密切。他邀请我担任他的婚礼的伴郎，我很高兴的答应了。

可是就在他婚礼的前一天我不告而别，也是因为他的话让我难以接受。在哪里工作三年的合同到期后，我再次萌生了回国的念头，我也似乎没有什么理由，只是想回国，也许只是为了回国看看罢了。

可是当我把我的想法说给王卫蓝听时，他又有些生气。由于我们都喝了很多酒，于是再次为了这件事争吵起来。争吵只是为了各自说明自己有道理，可是当他说了那番话之后让我愕然并彻底地与他决裂。他说当初那样支持我留学就是为了把我从那个社会里面解救出来，并怒骂我回的将是一个被虫子蛀蚀的空洞的朽木，是个毫无前途的国度，那个里从上到下满是蛀虫，挖空心思的想从这个原本已经腐烂的枯树里多得一份利，只自私的想着自己，却从不想着维护着棵枯树不会轰然倒塌，到时候有钱的拿着钱投奔他国，没钱的成了炮灰，那是个没有希望的国度

我没有再说什么，他的话让我感到难以接受的屈辱，这不光是对我的侮辱，也是对我和他的国家的屈辱。我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，尤其是在别的国度，我不能容忍别人在我面前对我的国家说三道四，更不能接受这样的事。王卫蓝彻底伤了我的心，我无法与这样的人相处，我想总有一天我们会成为两个过度的外国人。

于是我决定离开，尽管我知道这个时候离开对他来说是一种讽刺，他曾那样信任我，并且倾尽全力帮助我，如果没有他也不会有我的今天。可是他的言论让我不想再见到他，让我想快点逃离这里，趁我还没有被异国他乡同化。

匆匆的买好了船票，并托人把我的一张红包送给王卫蓝，我便像逃荒的难民一样上了回国的船。但在船上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激动，仿佛我已经习惯了在这两地奔波。

对王卫蓝的不告而别似一种背叛让我心慌又压抑，回国的初衷已经不再是为了父亲和思乡，纯粹为了回国而回国。可是回来做什么，面试的场景再次出现在我面前，表哥的话也闪电般掠过我的脑海。 留学为了找一份更好地工作 这句话此时是那么的空乏无力，我不再像当初幻想的那样天衣无缝。

留学让我背离了最初的愿望，让我背叛了至亲至爱得人，我的一切愿望似乎因为我的接近而变得更远了。我突然感觉自己一无所有，也许只剩下乡下的老房，也早已成了麻雀和夜猫们的避风所，而我这个外来人要抢占它们温暖的巢穴，我竟成了一个外来人，那我要回的是什么地方。父亲的坟以一定被野草淹没，只希望没人填土不会露出腐烂的棺材板。也许此时王卫蓝已经迈入婚姻殿堂，尽管脸上满是笑容，心里也会咒骂我这个白眼狼。而我只能说句毫无意义的抱歉，而我究竟为了什么抱歉，我也不知道，也许我曾经知道，但早已遗忘。我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永离人，远离了一切，陌生，迷茫，丧失

汽笛声再次响起，船舶停靠在港口，眼前不再是异国他乡，是我梦寐以求的故乡，可我却无处可以拥抱。我开始反思王卫蓝的话，也许只是我不承认他是对的罢。

我将再次回到那个村庄紧紧围绕外争市场、内抓管理的治企理念，村庄还是我梦里的村庄，可是，我要靠什么走出我的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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